我把唯一逃生机会给了女友,她获救后,却说不认识我
“……本次A景区山体小型坍塌事故,共造成一人轻伤,目前伤者情绪稳定,已确认无生命危险……”
“……本次A景区山体小型坍塌事故,共造成一人轻伤,目前伤者情绪稳定,已确认无生命危险……”
我想动,但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灌了铅,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尖锐的抗议。
“各位同学,毕业十年,大家都还好吗?下周六,我做东,咱们聚一下吧!老地方,不见不散!”
“【XX银行】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14:32完成入账人民币2,790,000.00元,当前余额2,790,052.88元。”
从大学图书馆的惊鸿一瞥,到如今我工作服上洗不掉的机油味,和她指尖淡淡的画笔颜料香,我们已经成了彼此生命里最习惯的存在。
我叫李丰,二十四岁,以前是红星仪表厂的车工,一级钳工证在手,本来前途一片光明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,手腕上那块表,我只在杂志上见过,后面那一串零,足够我在老家买套三室一厅。
我是张磊,二十六岁,在红星机械厂当个八级钳工,不好不坏,饿不死也发不了财。
1980年的夏天,空气里都是燥热的、黏糊糊的汗味,混着尘土和苞米秆子的甜香。
狱警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,里面是我十年前穿的那身衣服,还有几十块钱。
城市的光,黄的、白的、红的,被晚风拉扯成一条条模糊的绸带,从我眼前一晃而过。
月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,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,像电影里的慢镜头。
那张退掉的车票,像一枚冰凉的书签,夹在我二十六岁那年的夏天。每当我在记忆的书架上无意中翻到这一页,指尖触到的,依然是那场无声告别所带来的,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钢筋、水泥、漫天飞扬的灰尘,还有汗液蒸发后在皮肤上结成的一层薄薄的盐霜,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吻了吻我的头发,“这毕竟是个大手术。但是曦曦,那是你妹妹。”
但我没接,只是踩下了油门,任凭窗外的灯火拉成一条条流光。夜色下的高速公路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黑色绸带,将我引向一个不知名,但一定很远的地方。
空气里有我妻子林玥新换的香薰味,是那种很贵的白茶与姜花,清冷里带着一丝丝暖,像她这个人。
水珠顺着翠绿的叶片滚落,像一串串细碎的眼泪,砸进深棕色的火山石里,发出轻微的“滋滋”声。
是那种黏糊糊的毛毛雨,像一层化不开的愁绪,贴在车窗上,把外面的世界弄得模模糊糊。
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,站在红毯那头,巧笑嫣然。可我的世界,在那一瞬间,没了声音,只剩下心脏擂鼓一样的闷响。